「別騙我,妳從小就不是被關在籠裡的小鳥。」
  多梅里朵眼神中有著哀傷,
  「妳是隻野鷹,沒有任何東西能束縛妳,
  我不相信婚姻能讓妳改變,也不相信剪了羽毛的老鷹能快樂。」
                      --摘自瀚洋遠望四章 抉擇





前幾天做了一個夢。
不,與其說是個夢,
還不如說夢見了以前的事。

那是一件在小學二年級時發生的事情,
那件事我一直到現在都還記得,
只是平時沒有想到它,
它就靜靜地待在記憶的抽屜底層,
不發出一點聲音,
但彷彿是為了提醒我些什麼,
它突然以夢的形式,
重新敘述了那個事件,
只是,原本是班與班之間的衝突,
不知怎麼在夢裡卻變成兩個人的衝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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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建忠的座號是十一號,
他一直是老師最頭痛的學生,
功課差品性差,不愛乾淨又愛惡作劇,
班上的同學們大多討厭他。

某天,有一個同學在掃地時間時,
撿到一隻麻雀,
小小的麻雀似乎是翅膀受了傷,飛不動了,
那個同學小心翼翼地折了紙盒子,
把麻雀安放在裡面,
然後放在桌上,兩個小手臂環著紙盒,
一直看著小麻雀時有時無地啼著。
同學們都好奇地圍過去看,
一隻小麻雀呢!
平常飛在天空,只看得到卻摸不到的麻雀,
現在卻可以這麼近地看牠,
甚至伸出手就能摸到牠,
同學們都興奮極了,
但是那個撿到麻雀的同學卻很生氣地趕走每個人,
揮開每隻對麻雀伸出的手,
「這是我撿到的!這是我的!」
同學們都很洩氣,他們也想看看麻雀可愛的樣子,
那個撿到麻雀的同學卻一點也不讓步,
倔強得像是抱著心愛骨頭的狗狗。

在我的記憶中,
那個同學平常是很溫柔很溫柔的,
雖然在夢裡我已經忘記了他的名字,
但是他對大家都很和善,也很喜歡幫助別人,
現在卻因為麻雀對大家怒目而視,
同學們開始有不高興的聲音,
有人竊竊私語地,
「跩什麼跩,不過是運氣好嘛。」

陳建忠大步向前,
在那個同學不意時一把搶走了桌上的紙盒子,
動作之粗魯引起女孩子的一陣尖叫,
「會抓死啦!」「不要那麼用力!」
陳建忠只是高高舉著紙盒,
「這是我的!」
麻雀的主人更是生氣又急切,
他從搖晃的木頭課椅上跳起來,
「還給我!」
周遭的同學有的傻了,有的笑了,
「活該!」「怎麼可以用搶的?」「搶得好啊!」「自私嘛。」
而急了的大多是女孩子,
「還給他啦!」「不要抓死牠!」「輕一點!輕一點!」「我去跟老師說!」
微雨的窗外靜悄悄地,
原本應該是自習時間的教室內卻突兀地亂成一團,
班長帶著另一個女孩子衝出教室,
急急忙忙去找老師了。

就在「我的」「是我的」「還給他」「活該」的喊聲中,
一個瘦瘦的女孩子站了起來,
很大聲很大聲,幾乎是用嘶吼的聲音喊了一句沒有人理會的話,

「牠不屬於任何人!牠是屬於牠自己的!」

有幾個同學因為這句話的音量而回過頭,
給了憤怒的女孩幾秒鐘怪異的注視,
但是那句「是屬於牠自己的」這句話,
卻想當然耳地淹沒在吵鬧之中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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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件的真實是,
隔壁班有人撿到了麻雀,
陳建忠把它搶了過來,
放在桌上只准同學看不准同學碰,
有些人要陳建忠把麻雀還給隔壁班,
有些人說不要還,養在班上吧,
隔壁班有人來討,
甚至鬧到了老師耳裡,
我們班的級任老師便來班上,
沿著圍成一圈的同學讓開的路走到陳建忠的座位前。
陳建忠正抱著紙盒,
紙盒裡是衰弱地啼叫的小麻雀,
老師問,「這麻雀是誰的?」
這一問句爆開了班上同學的嘴,
知道的跟不知道的同學都紛紛急著向老師解釋、敘述,
而我一直默默地坐在後面看著這一切,
聽著麻雀幾乎聽不見的啼叫聲,
最後不知哪根筋不對,
突然站起來對想釐清歸屬的老師吼道:
「牠不是屬於任何人的!牠是屬於牠自己的!」
但是老師和一些同學只看了我一眼,
然後就當我沒說過任何話一般,
繼續進行著麻雀該歸給誰的辯論與裁決。

我的記憶到這邊就斷了,
之後,麻雀似乎是送回了隔壁班,
最後有沒有死掉,還是恢復健康飛走了,
我不知道,
我想,對任何人來說,那都不重要,
因為,只有麻雀才知道自己是屬於誰,
雖然沒有人會在意麻雀的意願,
沒有人認為或許那才最重要。






      【親愛的網誌上的天使之歌...】

       像是心電感應般,
       今天才發現親愛的在網誌上貼了這首歌,
       聽著聽著,
       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下來。


       童話故事,幸福天堂,
       並不相等...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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